一个人只有一次生命,但傅有智烈士却有了两次生命。他把两次生命都献给了党。
傅有智是安溪县蓬莱乡人。他早年就读于厦门同文中学,1929年秋加入共青团,从此走上革命道路,于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30年7月25日,傅有智在攻打厦门盐税局时被捕入狱。在这次攻打行动中,有两位同志当场牺牲,有4位同志被捕后遭到杀害。
傅有智烈士(1911—1933年)
在狱中,被捕的同志个个都是铮铮铁汉,面对敌人的利诱和酷刑,他们始终守口如瓶,用他们的行动显示了对党的忠诚,粉碎了敌人妄图把厦门共产党人“一网打尽”的梦想。
一天,当傅有智再次被传去受审时,凶神恶煞的审判官对他说:“要供不供就看这一次了!供了,前途无量,可以升官发财,可享荣华富贵;不供,明年今日就是你一周年忌辰。”傅有智对敌人的恫吓嗤之以鼻,不论敌人如何威吓利诱,花言巧语,傅有智都稳如泰山,岿然不动!
7月31日,是傅有智遇难的日子,也是他获得第二次生命的一天。
这天晚上,厦门港渔行口广场上空乌云密布、雷电交加、大雨倾盆。此时,一阵罪恶的枪声响起。在噼噼啪啪的枪声中,傅有智和其他3位难友倒在血泊中。胆小的刽子手只在尸体旁看了看,就认为已经“完成任务”万事大吉,他们匆匆离开刑场,回去向他们的主子交差。
第二天,敌人派人来收尸掩埋时,不禁大惊失色,4具尸体少了1具。经详细查验,发现是傅有智的尸体没了。再沿血迹寻去,发现不远处有磨断的血绳,敌人这才断定傅有智可能没被打死,带伤跑了。但他们不敢声张,怕因此惹出麻烦,遭到主子追查。
当晚傅有智的确没有被打死。他当时虽然中了5枪,但没有一枪击中要害。所有子弹都只是擦皮而过,虽然流了很多血,昏了过去,一阵倾盆大雨,却把他从昏迷中淋醒。他强忍着剧痛从血泊中爬起来,展眼一看,刑场上黑压压的,什么也看不见;侧耳倾听,除了风雨声外,别无其他声响。他判断刽子手已经离开刑场,便以极大的毅力潜移至石墙边,靠石墙的刃角把捆绑他的绳子磨断,然后迅速离开刑场。此时,傅有智全身火辣辣的,伤口仍在流血,但头脑还清醒。思之再三,他决定到厦门港去找他的亲戚,先换去血衣,把伤口包扎好,然后再作计较。
漆黑的夜,滂沱的雨,帮了傅有智的大忙,他比较顺利地找到了他的亲戚。这位亲戚深明大义,看到傅有智满身是血,先是怔了一下,很快就镇静下来,立即帮他擦拭血迹,上药包扎伤口,又给他更换了衣服,让他吃了一顿饱饭。经一番商议,这位亲戚趁天黑路上没人,把傅有智送到鸿山一个石洞隐藏起来,又给他带去了一些食物。
第二天,在厦门港的那位亲戚来到鼓浪屿,找到了傅有智的三嫂,把傅有智的情况告诉她。三嫂惊喜交加,当下商议把傅有智送到她家治伤。
入夜以后,厦门港的那位亲戚,把在石洞里藏了一天的傅有智带到碧山路打石字码头,雇了一条小舢舨把他送到鼓浪屿。因为事先有约,三嫂早就在鼓浪屿大德记附近海边等候,领着带伤的弟弟到她家里去。
三嫂也是个明白人,傅有智又是她的弟弟,她对傅有智照顾得无微不至。她不惜花重金雇来医生给傅有智治伤,再贵重的药都舍得用,每天又保证有充足的营养,好让伤口早日痊愈。
一个多月后,从厦门至安溪的路上,有一人走得飞快,看起来心情格外愉快,他就是一个多月前“枪杀不死”的傅有智。眼下这位血气方刚、年仅19岁的共产主义战士,将回到他的故乡,回到革命队伍的行列。他一回到家乡,马上找到党组织,向党组织汇报他在厦门的情况。许多同志听了他神话般的故事都深为感动,一时在安溪党内和游击队传为美谈。在这之后,他先在安溪登虎榜组织农会、赤卫队和建立党支部。不久,又在横坑、上智、竹塔等地建立了农会和党组织,领导农民实行减租减息、打击地方的土豪劣绅,成绩卓著。
1933年8月,安南永革命根据地第一个苏维埃政府——官桥区革命委员会成立,傅有智被选为革委会主席。
安溪的革命斗争高潮迭起,捷报频传,沉重地打击了敌人。敌人不甘心失败,采取各种手段来报复,还扬言要活捉傅有智。
1933年7月,安溪县长林枢、民军头子林寿、县参议员叶采真等反动头目密谋策划,力挽败局。叶采真出面拉拢他的学生、民军副营长王观兰,让他假装投诚红二支队,还煞有介事地发出对王观兰的“通缉令”,骗取了红二支队的信任。同年9月8日,接受收编的王观兰设计邀请红二支队领导前往温泉村青云楼,名为研究攻打股匪李振芳的作战方案。当中共安溪中心县委和红二支队主要领导人李实、陈凤伍、傅有智等13人到达青云楼时,中了敌人的奸计,全部被埋伏在那里的敌人逮捕,送到了安溪县监狱。
1933年9月17日,傅有智第二次殉难!